【左營】穿越竹籬笆-眷村的記憶與再生

【左營】穿越竹籬笆-眷村的記憶與再生
清明節的時候,無墳可上…原來,沒有親人死去的土地,是無法叫做家鄉的。節錄自:朱天心,《想我眷村的兄弟們》
 
高雄,是唯一擁有陸、海、空三軍眷村的城市,亦是全國文化資產保存眷村面積最大的城市,岡山空軍、左營海軍、鳳山陸軍,由北到南,形成一條特殊的文化軸線。今年的眷村嘉年華,最後一棒就落在:左營。
 
 
前陣子在鳳山顧展覽的時候,經常和讀者閒聊,言談之中,發現並不是大家都了解「以住代護」這個政策。目前以高雄市文化局向國防部託管的方式,黃埔新村、建業新村部分區域開放給民眾入住(申請書須通過審核,並支付修繕費用與租金),讓閒置荒廢的空間,重新展現生命力,延伸出例如:民宿、書店、咖啡廳、餐廳、工作室等等。
 
(照片中由左至右,分別為研究生松本安宏、翻譯岩瀨山蝶、梅琴洋行老闆娘Peggy)
 
某個因緣際會,我接觸到一位來自日本的研究生松本安弘,他特別來到台灣,研究「以住代護」,日本面臨都市化、少子化、高齡化,竟有高達900萬戶空屋,若繼續無人管理,恐有腐爛、倒塌甚至火災的風險,已是受到關注的社會議題。松本畢業後即將進入知名企業的建築部門,本次至台灣取經,不僅實際踏查,還邀請了多位「以住代護」的居民,進行深談。
其中,我旁聽了他對梅琴洋行 老闆娘Peggy的訪問,不知不覺掉入了回憶的漩渦:「是的,我是眷村第三代。
 
黃錦樹〈被都市化遺棄的眷村〉曾寫道:「眷村」的邊界逐漸溶蝕,「眷村的兄弟們」散佈於都市的各個角落。在現實裡的「眷村」消失後,他們化身為隱形的族類,他們的下一代業已不再是「眷村子弟」,而是島嶼的居民。
隨著族群人口的減少,記憶傳承的中斷,這些歷史有一天是否會逐漸被淡忘呢?或許是內心曾經不自覺地如此焦慮,當年就讀中文系時的文本分析,我選擇了白先勇的《台北人》、假想的贊助提案計畫,我訂下題目「竹籬笆外的春天」、就連攝影課作業發表,我也跑去拍攝大寮、鳳山、左營面臨拆遷的眷村。而每當按下快門的瞬間,內心都彷彿悄悄地跟著顫抖了一下,就好像自己的童年記憶與天真單純將跟著被埋葬。
Peggy透漏,日本的新生代女演員「當真あみ」,寫真書曾經到店內取景。日方相當喜歡這裡的建築,這是經歷了日據時代與國民政府,擁有多重文化意涵與歷史意義的場所。
我想,無論本省外省、不分黨派國籍,在嘉年華上大快朵頤美味眷村菜的同時,文化資產的保護與永續,也是值得省思的。有空的時候歡迎到眷村走走吧~而透過電影、音樂、小說等等,不同的媒介接觸,都能讓我們更加了解這塊土地曾經的故事,以及前人生活的樣貌。